第4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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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
那一剎那，他的目光是柔和的。
沒有後悔，沒有埋怨，沒有痛苦，沒有不甘。沒有兇惡，沒有不悅，沒有失望，沒有慍怒。
為了保護心愛的人，承受再多又如何？他甘之如飴。
他的身體向前傾，若非神女一把抱住他的肩膀，他估計會直直地面朝下倒在地上。
君伏看清了神女驚愕的表情，轉而又見她的眼眶中噙滿了熱淚。
其實很希望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，可惜他實在沒有這個力氣。
“懷佩……這麽多年活在世上……你很累吧……”君伏的下巴就那樣支在神女的肩膀，他的聲音就在神女耳邊響起。
“君伏……你不要說話……你……”
“漫長的歲月裏，是不是有很多人曾背叛過你的真心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吃過很多苦……受過很多委屈……但卻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……”
君伏因為受傷，說話也只能斷斷續續。神女擁著他，卻發現自己束手無策。
擁有至上的權力又如何？未曾體會過真正的兩情相悅卻也依舊是孤獨的。
千年之間獨行在這個世上，看過許多風景，遇見過很多人。相知相遇卻不曾相守，離別變成了理所當然一般。
於是開始懷疑起身邊所有。就如明明晴空萬裏，卻還是擔心下一刻會迎來突如其來的暴風雨。
錯的究竟是人是魔是神？還是欲壑難填於三界生靈都是一個難以渡過的劫。
她終於還是感到茫然了。
原來獲得越久也不見得能把所有問題想明白。
愛是錯的麽？恨是錯的麽？保護自己是錯的麽？保護心愛的人是錯的麽？依附於人是錯的麽？獨來獨往是錯的麽？流露悲傷是錯的麽？開懷大笑是錯的麽？
君伏用盡力氣擡手，輕輕撫了撫神女的臉頰。她細嫩的皮膚上沾著有些粘膩的淚水。
“懷佩……雖然……不知道你的生辰之日但……願你一萬歲時仍舊……開心快樂……”
彼此遇見，才明白原來愛與被愛是一件幸事。吝嗇給予愛的人總是覺得不幸，敢於去愛與接受愛的人才能覺得幸福。
她這才終於醒悟過來，自己總是不滿於真心錯付，可她接近那些人時的動機是單純的麽？她把自己的一份真心藏好，卻伸手問別人要一顆玲瓏剔透的愛。
所以她失去了又失去，循環往覆。
文曲星君命人射出的那一箭對魔族的傷害是成倍的。他原本是嫌神女礙事，沒想到卻誤傷了君伏。
君伏倒在神女懷裏，有殷紅的水珠不斷向空中蒸發。
他的雙眸緊緊閉著，只有微弱的氣息證明他還活著。仙界的上神是不會死的，可魔族的魔尊卻並非如此。
生命何其脆弱，於凡人是如此，於魔族也同樣如此。
“君伏……”
神女呢喃出聲，微微啟唇的時候嘗到了一絲鹹味，或許是不自覺留下了眼淚的味道。
有多久了，她不曾在他人面前落淚。可眼下她顧不得那麽多，悲傷之情自然流露，原來宣洩真實的情感時是這麽的淋漓暢快。
“從今日起，魔族交由我代為管理。”崇文說完這句，帶著一眾魔族的長老返回魔宮內，不再理會身受重傷的君伏。
“之後的事由我來山後，文曲星君，還望你能先回仙界回稟天尊大人，就說魔界已經歸我們管轄，如今掌控魔界的人也是我們這邊的人。”紫微星君微微皺眉，對文曲星君說道。
“哦？那神女你打算怎麽辦？”文曲星君顯然對紫微星君並沒有完全信任。
“她如今還能做什麽？我自有安排，總歸能讓她回仙界的。”紫微星君答。
文曲星君多瞥了神女一眼，嘴角掛著些許得勝後的淡笑，隨後便和其他人騰雲駕霧往仙界去。
待周圍終於清靜下來，紫微星君才來到神女身邊，說道：“懷佩，魔尊中的這一箭恐怕對他傷害極大，留在魔界不見得會有好轉，不如你帶著他先回蓮花仙境療傷，其他的……等以後再說。”
神女的肩膀微微顫抖，不知是因為在低聲啜泣的緣故還是其他。
紫微星君什麽時候走的神女完全沒有察覺到。她不斷將自己的法力輸入君伏的身體裏，卻發現遠遠不夠。
她扛著身上已經被血珠浸濕的君伏，掐指念訣，直奔蓮花仙境而去。
從前覺得很短的功夫，現在卻覺得漫長。
等回到蓮花仙境，神女將君伏放至蓮花池中，她等不及將身上沾到的血汙擦去，坐在池邊開始為君伏療傷。
文曲星君的那一箭對上神影響並不算大，休息幾日便能恢覆，但對魔族的人來說卻幾乎是致命的。
神女也拿捏不準君伏究竟什麽時候能夠醒來。也許幾日就可，也許……
她不敢多想，只專註於將法力送入他的體內。
平時無所事事時不覺得時間過得有多快，一旦專心做起一件事來，才覺得時間過得飛快。
待在蓮花仙境的這段日子裏誰都沒曾來看過她，就連紫微星君都沒有來過。這座蓮花仙境在眼下動蕩不堪的仙界仿佛成了遠離世事的桃花源。
待君伏的命吊住後，神女將他挪到了蓮花床上。他依舊沒有醒來，但至少氣息已經穩住了。
有時候神女會需要出去采一些仙草回來熬煮後給君伏餵下。這些仙草大多長在懸崖峭壁，而且還不能用法術去摘，不然極易破壞仙草，所以神女只得親自爬上去摘。
幾趟下來，她的胳膊、膝蓋、手背都被磨破皮了。
可她根本顧不上，因為仙草被摘下後很快就會蔫掉，要在仙草蔫掉前就放入藥罐中熬煮藥效才會強大，所以哪怕有時候破皮的地方還有些疼她也置之不理。
這些罪她何曾受過？
但就如君伏所言，她也同樣甘之如飴。
守著放在爐竈上熬煮的藥罐，神女因為困倦竟睡著了半會。驚醒時她不知時間過了多久，擔心藥湯已經熬幹，於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掀藥罐的蓋子。
“嘶……”
滾燙的蓋子燙得神女猛地縮回手，再一看，指頭上已經被燙出了一個水泡。
“還好，藥沒有熬幹……”
她用碗將藥湯盛出，放涼後用勺子一點一點地餵進君伏嘴裏。藥湯時不時會撒到君伏的衣裳上，她還得替他清洗衣物。
有一天夜裏，萬籟俱寂，忽的聽見了放煙花劈裏啪啦的聲響。
神女奮力睜開疲憊的雙眼望向天空，才發現空中還真的有很多煙花在綻放。她才想起，前幾日有一個小神過來給她送東西，無意中提了一句，說天尊一統三界後又把菡萏給哄回來了，今日要正式冊封她為天尊正妃。’
煙花……恐怕就是給菡萏慶賀用的。
要放在往日神女必然會忿忿地對菡萏表達不滿，可今日她抱著膝蓋坐在蓮花床邊，對著仍舊沒有蘇醒的君伏說：“君伏伏，快看，煙花好漂亮啊，把整個天空都照亮了……”
話音一落，她又跟著嘆了口氣，“你什麽時候才能醒來呢。等你醒了，我們再去人界走一遭好不好？找個安靜的地方歸隱，去過男耕女織的小日子。”
另一頭。
崇文接管了統領魔族的事務後開始一撥人員的清理。他將願意跟隨自己的長老留下並重用，將對他有意見的長老排擠到邊緣。
長老們一時間敢怒不敢言，雖然對崇文都有意見，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表達內心的不滿。
先前雖然是君伏掌管魔族的事務，但交給崇文去做的事也不少，所以他對魔族的各種事宜還算有所了解，所以他一向認為自己有能力做的不比君伏差。
誰能想到呢，他的野心終於達成了。
雖然想起君伏受傷時的樣子崇文也有些於心不忍，但他寬慰自己，想要當“帝王”就不可有一些不必要的婦人之仁。
蠍子精因為是君伏的心腹，崇文自然不會像從前君伏一樣對待他，幹脆把他發配去和玉珠一起照顧青珂的飲食起居。
眾長老們對蠍子精也沒了以往的客氣。有時候他幫著玉珠擡水，走在路上時玉珠也會替他打抱不平，說那些人只知道看菜下飯，都不是什麽君子。
“我倒沒那麽在意……”蠍子精將水桶扛在肩上，咬著牙往青珂的寢房走，“誰的一生不得經歷點風雨？這都很正常。”
“那個崇文大人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，他底下的人也跟他一個樣……”
蠍子精比了個噤聲的手勢，說道：“玉珠，你莫要在背後議論他們，小心隔墻有耳，被他們聽見後會給你穿小鞋。”
“我才不怕呢，我是服侍魔妃大人的人，他們難道還想對魔妃大人如何？”
蠍子精長嘆一口氣，“你沒看到麽，崇文大人掌權後，連魔妃大人那屋也不怎麽去了麽。”
“哼，喜新厭舊的臭男人，就他那德行。”玉珠罵道。
“魔妃大人近來還好麽？崇文大人去得少了，她是不是很失落？”
“她呀，嘴上不說，心裏還是想著的，每天睡覺前都要差我出去瞧一眼，說聽見腳步聲了，讓我看看外頭有沒有人。結果我跑出去一看，別說人了，連個蚊子都沒有，叫她夜夜失望。”
“哎……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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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剎那，他的目光是柔和的。
沒有後悔，沒有埋怨，沒有痛苦，沒有不甘。沒有兇惡，沒有不悅，沒有失望，沒有慍怒。
為了保護心愛的人，承受再多又如何？他甘之如飴。
他的身體向前傾，若非神女一把抱住他的肩膀，他估計會直直地面朝下倒在地上。
君伏看清了神女驚愕的表情，轉而又見她的眼眶中噙滿了熱淚。
其實很希望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，可惜他實在沒有這個力氣。
“懷佩……這麽多年活在世上……你很累吧……”君伏的下巴就那樣支在神女的肩膀，他的聲音就在神女耳邊響起。
“君伏……你不要說話……你……”
“漫長的歲月裏，是不是有很多人曾背叛過你的真心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吃過很多苦……受過很多委屈……但卻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……”
君伏因為受傷，說話也只能斷斷續續。神女擁著他，卻發現自己束手無策。
擁有至上的權力又如何？未曾體會過真正的兩情相悅卻也依舊是孤獨的。
千年之間獨行在這個世上，看過許多風景，遇見過很多人。相知相遇卻不曾相守，離別變成了理所當然一般。
於是開始懷疑起身邊所有。就如明明晴空萬裏，卻還是擔心下一刻會迎來突如其來的暴風雨。
錯的究竟是人是魔是神？還是欲壑難填於三界生靈都是一個難以渡過的劫。
她終於還是感到茫然了。
原來獲得越久也不見得能把所有問題想明白。
愛是錯的麽？恨是錯的麽？保護自己是錯的麽？保護心愛的人是錯的麽？依附於人是錯的麽？獨來獨往是錯的麽？流露悲傷是錯的麽？開懷大笑是錯的麽？
君伏用盡力氣擡手，輕輕撫了撫神女的臉頰。她細嫩的皮膚上沾著有些粘膩的淚水。
“懷佩……雖然……不知道你的生辰之日但……願你一萬歲時仍舊……開心快樂……”
彼此遇見，才明白原來愛與被愛是一件幸事。吝嗇給予愛的人總是覺得不幸，敢於去愛與接受愛的人才能覺得幸福。
她這才終於醒悟過來，自己總是不滿於真心錯付，可她接近那些人時的動機是單純的麽？她把自己的一份真心藏好，卻伸手問別人要一顆玲瓏剔透的愛。
所以她失去了又失去，循環往覆。
文曲星君命人射出的那一箭對魔族的傷害是成倍的。他原本是嫌神女礙事，沒想到卻誤傷了君伏。
君伏倒在神女懷裏，有殷紅的水珠不斷向空中蒸發。
他的雙眸緊緊閉著，只有微弱的氣息證明他還活著。仙界的上神是不會死的，可魔族的魔尊卻並非如此。
生命何其脆弱，於凡人是如此，於魔族也同樣如此。
“君伏……”
神女呢喃出聲，微微啟唇的時候嘗到了一絲鹹味，或許是不自覺留下了眼淚的味道。
有多久了，她不曾在他人面前落淚。可眼下她顧不得那麽多，悲傷之情自然流露，原來宣洩真實的情感時是這麽的淋漓暢快。
“從今日起，魔族交由我代為管理。”崇文說完這句，帶著一眾魔族的長老返回魔宮內，不再理會身受重傷的君伏。
“之後的事由我來山後，文曲星君，還望你能先回仙界回稟天尊大人，就說魔界已經歸我們管轄，如今掌控魔界的人也是我們這邊的人。”紫微星君微微皺眉，對文曲星君說道。
“哦？那神女你打算怎麽辦？”文曲星君顯然對紫微星君並沒有完全信任。
“她如今還能做什麽？我自有安排，總歸能讓她回仙界的。”紫微星君答。
文曲星君多瞥了神女一眼，嘴角掛著些許得勝後的淡笑，隨後便和其他人騰雲駕霧往仙界去。
待周圍終於清靜下來，紫微星君才來到神女身邊，說道：“懷佩，魔尊中的這一箭恐怕對他傷害極大，留在魔界不見得會有好轉，不如你帶著他先回蓮花仙境療傷，其他的……等以後再說。”
神女的肩膀微微顫抖，不知是因為在低聲啜泣的緣故還是其他。
紫微星君什麽時候走的神女完全沒有察覺到。她不斷將自己的法力輸入君伏的身體裏，卻發現遠遠不夠。
她扛著身上已經被血珠浸濕的君伏，掐指念訣，直奔蓮花仙境而去。
從前覺得很短的功夫，現在卻覺得漫長。
等回到蓮花仙境，神女將君伏放至蓮花池中，她等不及將身上沾到的血汙擦去，坐在池邊開始為君伏療傷。
文曲星君的那一箭對上神影響並不算大，休息幾日便能恢覆，但對魔族的人來說卻幾乎是致命的。
神女也拿捏不準君伏究竟什麽時候能夠醒來。也許幾日就可，也許……
她不敢多想，只專註於將法力送入他的體內。
平時無所事事時不覺得時間過得有多快，一旦專心做起一件事來，才覺得時間過得飛快。
待在蓮花仙境的這段日子裏誰都沒曾來看過她，就連紫微星君都沒有來過。這座蓮花仙境在眼下動蕩不堪的仙界仿佛成了遠離世事的桃花源。
待君伏的命吊住後，神女將他挪到了蓮花床上。他依舊沒有醒來，但至少氣息已經穩住了。
有時候神女會需要出去采一些仙草回來熬煮後給君伏餵下。這些仙草大多長在懸崖峭壁，而且還不能用法術去摘，不然極易破壞仙草，所以神女只得親自爬上去摘。
幾趟下來，她的胳膊、膝蓋、手背都被磨破皮了。
可她根本顧不上，因為仙草被摘下後很快就會蔫掉，要在仙草蔫掉前就放入藥罐中熬煮藥效才會強大，所以哪怕有時候破皮的地方還有些疼她也置之不理。
這些罪她何曾受過？
但就如君伏所言，她也同樣甘之如飴。
守著放在爐竈上熬煮的藥罐，神女因為困倦竟睡著了半會。驚醒時她不知時間過了多久，擔心藥湯已經熬幹，於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掀藥罐的蓋子。
“嘶……”
滾燙的蓋子燙得神女猛地縮回手，再一看，指頭上已經被燙出了一個水泡。
“還好，藥沒有熬幹……”
她用碗將藥湯盛出，放涼後用勺子一點一點地餵進君伏嘴裏。藥湯時不時會撒到君伏的衣裳上，她還得替他清洗衣物。
有一天夜裏，萬籟俱寂，忽的聽見了放煙花劈裏啪啦的聲響。
神女奮力睜開疲憊的雙眼望向天空，才發現空中還真的有很多煙花在綻放。她才想起，前幾日有一個小神過來給她送東西，無意中提了一句，說天尊一統三界後又把菡萏給哄回來了，今日要正式冊封她為天尊正妃。’
煙花……恐怕就是給菡萏慶賀用的。
要放在往日神女必然會忿忿地對菡萏表達不滿，可今日她抱著膝蓋坐在蓮花床邊，對著仍舊沒有蘇醒的君伏說：“君伏伏，快看，煙花好漂亮啊，把整個天空都照亮了……”
話音一落，她又跟著嘆了口氣，“你什麽時候才能醒來呢。等你醒了，我們再去人界走一遭好不好？找個安靜的地方歸隱，去過男耕女織的小日子。”
另一頭。
崇文接管了統領魔族的事務後開始一撥人員的清理。他將願意跟隨自己的長老留下並重用，將對他有意見的長老排擠到邊緣。
長老們一時間敢怒不敢言，雖然對崇文都有意見，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表達內心的不滿。
先前雖然是君伏掌管魔族的事務，但交給崇文去做的事也不少，所以他對魔族的各種事宜還算有所了解，所以他一向認為自己有能力做的不比君伏差。
誰能想到呢，他的野心終於達成了。
雖然想起君伏受傷時的樣子崇文也有些於心不忍，但他寬慰自己，想要當“帝王”就不可有一些不必要的婦人之仁。
蠍子精因為是君伏的心腹，崇文自然不會像從前君伏一樣對待他，幹脆把他發配去和玉珠一起照顧青珂的飲食起居。
眾長老們對蠍子精也沒了以往的客氣。有時候他幫著玉珠擡水，走在路上時玉珠也會替他打抱不平，說那些人只知道看菜下飯，都不是什麽君子。
“我倒沒那麽在意……”蠍子精將水桶扛在肩上，咬著牙往青珂的寢房走，“誰的一生不得經歷點風雨？這都很正常。”
“那個崇文大人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，他底下的人也跟他一個樣……”
蠍子精比了個噤聲的手勢，說道：“玉珠，你莫要在背後議論他們，小心隔墻有耳，被他們聽見後會給你穿小鞋。”
“我才不怕呢，我是服侍魔妃大人的人，他們難道還想對魔妃大人如何？”
蠍子精長嘆一口氣，“你沒看到麽，崇文大人掌權後，連魔妃大人那屋也不怎麽去了麽。”
“哼，喜新厭舊的臭男人，就他那德行。”玉珠罵道。
“魔妃大人近來還好麽？崇文大人去得少了，她是不是很失落？”
“她呀，嘴上不說，心裏還是想著的，每天睡覺前都要差我出去瞧一眼，說聽見腳步聲了，讓我看看外頭有沒有人。結果我跑出去一看，別說人了，連個蚊子都沒有，叫她夜夜失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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